白鸟飞烟

酷爱大白话的蹲角落发霉比赛优秀选手

 

国际象棋

读前必阅:
①陀太陀
②文中有大量捏造,请谨慎食用。

冬夜,太宰治拐出卡尔马克思大街,走到了安哥拉河畔。

俄罗斯的冬天无疑是寒冷的,没有多少想不开的人会在这时候外出,街边只有一家小咖啡馆还亮着灯,灯泡忽明忽暗的。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雪,路边的积雪还没被清扫干净,但现在天气已经完全放晴了,月亮羞涩地躲在一片残云后,半遮半掩地露出一点尖。繁星若河。
呼啸的夜风不知何时平息了,空气中隐约飘来一缕松香——太宰治仔细辨认了一下,嗅出一点熟悉的横滨水草的气味。不冻河上常年飘浮着一层薄雾,富有异国风情的建筑伫立在旁,令整个河岸都笼罩在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中。

夜色中,咖啡馆的破旧招牌闪烁着三色光。在那下面,在白色栏杆围成的小院子中,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蜷缩在座位上。太宰治走近,看到了那顶熟悉的白色长绒帽。往下看,墨色披肩上落了几点还未融化的雪粒,异常显眼。
那人面前的圆桌上摆着一个木制国际象棋棋盘,黑白棋子井然有序地排列其上。太宰治看了一眼,是一个残局。于是他拉开桌对面的另一把椅子,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。椅腿摩擦地面,发出了刺耳的“喀喇”声。

“你对这种简单的东西感兴趣?”
他随意地捻起一枚棋子,在手中把玩。

“偶尔有点休养身心的爱好也不错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意有所指地答道,“毕竟最近出了点小骚乱。”

太宰治把手中的兵放到了棋盘上:“我谨代表港口黑手党表示衷心的慰问。”

棋盘对面的人似笑非笑地挪动了棋子:“承您吉言。我恰好听闻贵方也不太平静,看来北国的寒风并不能吹熄那些蠢蠢欲动的火苗——愿神亦能保佑您。”

太宰治并不应答,只是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棋盘。半晌,他终于判断出了局面,移动了一个马:“无妨。凡是胆敢侵犯黑手党之威名的宵小,都将被彻底摧毁。”

“哈——”
俄罗斯人笑了起来,轻巧地打了一个响指。刹那间,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的夜晚,原本黑暗的半边街道灯火通明,全副武装的部队自民居中涌出。太宰治认得那种装束,是国际雇佣兵,一群只认钱的豺狼。
陀思妥耶夫斯基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
“将军。”

“是吗?”
随着太宰治的话音落下,一批人举着枪的身影自黑暗中浮现,悄声无息地从街道另一方向走来。从他们的装备可以看出,那是黑手党的精锐部队。
太宰治轻轻挪动了一下棋子,面无表情地抬起头,望向陀思妥耶夫斯基。他青涩的眉眼中无端透出一点肃杀,茶色瞳孔中倒映着俄罗斯人依然在微笑的脸庞。

“明明是逼和了啊。”

“失策了。”
午后和煦的阳光照在榻榻米上,陀思妥耶夫斯基端坐在光影的分界线中,喃喃地垂下眼眸。他的半边面容隐匿于黑暗里,教人看不真切,宛若裁决罪恶的无情神祗。
“这是第二次了吧。”

“没错,我偶尔也能反将一军呢。”
太宰治穿着米色大衣,嘴中叼着一根草——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室内找到这种东西的——懒洋洋地换了一个姿势,望了一眼对方脚腕上的镣铐:“过得怎么样,在特务科?”

“如果你是真心想问这么愚蠢的问题,那我要重新评价你了。”
他并没带有故乡浓重的口音,出口的日语标准悦耳。太宰治不禁联想到多年以前在俄罗斯冬日吃到的爽脆多汁的苹果,冰冷而甜蜜,就像面前的人给他的感觉一样——致命的苹果。

太宰治笑了,漫不经心地向后一靠,目光投向洁白的天花板:“那么,你是在等第三方的棋子吗?”
陀思妥耶夫斯基停顿片刻,报以同样的微笑:“就算知道,你现在又能怎么样呢……武 装 侦 探 社的太宰治。”

茶室又重新陷入了沉默,太宰治盯着那飘浮在阳光中的尘埃,目送它们以极缓的速度落在棋盘上。但这沉默并未发酵开来,因为敲门声很快就响起了——这是在太宰治意料之外的,他猛地起身,望向了那个人。

费奥多尔仍然在笑。

灵感来自原著中太宰的话:“象棋和围棋之类都太简单太无聊了。你有什么推荐吗?”
一开始本来打算找个经典残局搬上去的,但根本不了解国际象棋的我一看到棋谱那堆字母就傻眼了……还好最后坚强地写了下来。

最后一个小剧场:
太宰看到了陀思。
太宰转身走了。
全文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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